香港近年來都有一種氛圍,就是「說好香港故事」,可是說起來跟現實存在相當的落差。然而,要說好香港的故事,還是需要將香港的現實如實展述。若果以此作為準則的話,陳梓桓執導的《憂鬱之島》才是真的「說好香港故事」。

《憂鬱之島》一開始便以2019年香港的反修例運動開始,繼而畫面回赤1967年,當時不少移民從中國大陸偷渡來港,繼而帶到六七年不少愛國人士在香港抗議,同時也將八九人曾於六四事件期間曾於北京與民運人士與學生在一起的人士,再去連結至一三年雨傘運動以及反修例運動的情況等等。

《憂鬱之島》在敘事上,沒有將四個談及的時代完全分開,而是將不同的年代放在一起。如斯的手法,倒卻能夠將不同的背景與時代對照,倒令人感受到其實即使年代不同,惟歷史還是有機會在重演一樣。

電影於一七年開始紀錄,並於二零年疫情過後開始拍攝重演部分,故此在製作上也許有相當的限制,但是部分場面的重演部分,倒卻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當中由參與反修例運動人士演繹當年抗爭者的角色。當中可以看到不同的層次,當中除了需要演繹的人物外,還有飾演者本身的自身經歷。但是更意想不到的是,部分演繹的角色卻是跟飾演人士的觀點相反。如斯的衝擊,倒是一般紀錄片難以看到。

陳梓桓過後執導的紀錄片,無論是短片或是長片,在觀察與剪裁上都能在平實中看到獨到之處,而《憂鬱之島》亦不例外。部年份年代如六七暴動對於部分香港觀眾也許感到不舒服,但是在陳導的整理之下, 縱人使受訪人士也許有著不同的觀點角度,但是沒有像一些電影製造衝突,反而是像回望與展望。

電影對於抗爭的故事角度,在一般的電影沒有全面談及。而片中對於部分時代發生的事件雖然未有完全以畫面呈現,不過單是透過受訪者的描述,也令人感受到那份心寒的感覺。而片中不少角色都是有被捕,雖然說是欣然面對,但是從眼神與表情裡,眾人也難以掩飾其恐懼所在。

雖然電影有加入一些真人演繹當年角色,但是畢竟在處理上也包括了演繹的心路歷程與感受,故此仍是保留著紀錄片的格式。但反而如斯的手法,卻在保留事實之處,卻有了新的感覺。而從受訪的角度以及願意不遮掩容貌,也反映受訪者對導演相當任。

《憂鬱之島》作為陳梓桓第二部紀錄長片,可以說是將前作《亂世備忘》作出延伸,將香港的近代社會運動與抗爭的歷史完整地在一百分鐘左右的篇幅呈現圦來。片中對於人物的處理恰當之處,演繹當年角色况可以將不同時代背景的抗爭者連成一線,還看到歷史重覆的情況。電影在處理來得平實之處,亦沒有預設立場,屬於相當優質的紀錄電影。惟受到香港電檢所限,電影無法在香港的大銀幕上映,實屬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