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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這種東西,「樂而不淫」是一種取態,「眾人樂淫淫」則是另一種,香港也有不少「樂淫淫」的代表作品,例如《大丈夫》、《低俗喜劇》、《飛虎出征》、《豪情》、以及《豪情3D》……等。但是你仔細一數,這類電影基本上幾乎都跟彭浩翔,杜汶澤這幾位大家十分熟悉的導演或演員有關,而且片種而言,某程度上分別不大,主要依然在現實生活的有色狂想裡面打轉,就算日本的《變態超人》也難免基於真人型態的狂想。


相對而言,《洋腸派對》是這類樂淫淫電影的一個變種,整套電影裡明明沒有出現過任何的性器官,或者是真人(人類)型態的性愛(或許有,關於灌腸器與人類肛門的糾葛),但是整套電影卻幾乎無處不是性暗示,粗話,甚至是繪聲繪影的擬人化性愛,某程度上這樣的「無遮掩性愛」,說是「四仔」也不為過。對於道德觀強大的朋友而言,這套絕對是垃圾,不堪入目的低俗產物,他們便完全無法明白這樣的電影如何可以登上大銀幕。

的確關於純性而無愛的歡樂而言,本來就不太存在「道德」這個概念,因為發生性行為的主體們是基於自由意志做出的選擇,類似的鏡頭也在電影《聖羅蘭》或者是《怒》中對男同性戀的歡樂場地中出現,這樣的鏡頭在雲翔的電影裏更比比皆是。提到雲翔的原因在於,《洋腸派對》片尾的一段「食物狂歡曲」,竟然跟雲翔的《同流合烏》的結尾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樣的巧合某程度上顯示「性」本身就是一個可達到歡愉的全球共通語言,問題只是在於你是否需要用道德角度來觀看整部電影。

用食物外型來直接的代表男女性徵,甚至以出產地代表種族,本身就是非常賤的一種設定,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設定清晰易懂,而且越賤越使人忍不住發笑,縱使這樣的發笑中充滿了將女性物化,甚至是種族歧視,對非白人文化的不尊重,但正因為你心裡某程度上也有這種隱隱約約的白人化優越感,所以才笑得如此開懷,換言之,這類喜劇的笑點就在於我們願意在某些時候容許自己不理道德問題,去盡情的幻想以及嘲笑某些與我們不一樣的人。

這其實是人類的通病,排斥與自己族群不同的人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慣性,只是平時我們通過學習之後,用道德規範自己,但是就算是香港人也會給其他地區的人取種族花名,或者是嘲笑他們的廣東話以及英文口音,這類型的電影的市場便是建基於這些隱藏在人性中的腹黑。

等於許多朋友討論為何Trump在他說明要維護美國中產,外加大量的種族歧視,國家針對,甚至帶有性別侮辱的言論之下,仍然獲得許多女性選票,甚至勝出總統大選。或者,我們在《洋腸派對》的觀眾群中可以找出一些影子,如果入場的女性觀眾這麼多,全場大家又笑的如此開懷,在這樣的嘉年華氣氛下,大家便在當下只記得歡樂,未必記得道德,我想美國的那一大半選民看Trump的競選發言時,或許也是同樣的心情而已。